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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将你迎到这儿来。”
顿时,雾子回过头来似乎在问:“什么?”
最后还是微微一笑:“别胡说八道,会挨老人家训斥的。”
“不是胡说八道。”
“您不觉得可笑吗?”
雾子瞅了一下窗户,将手提包拿在手里。
“我就要告辞了。”
秋叶一看手表,雾子来了还不到十分钟。
“你这就回店里去?”
“嗯,今天我还没去上班哩。”
“可能的话,去喝杯茶,如何?”
雾子抬起头考虑一下,这时昌代搬着插满菊花的花瓶进来了。
“赏花的人一定会喜欢的。”
昌代将花瓶放到佛龛前,雾子又一次合掌表示哀悼。
“您在百忙之中特意来吊唁,非常感谢。”昌代似乎也喜欢雾子,开朗地说。
雾子表示告辞,站起身来。
秋叶跟在她身后,说道:
“我送你一程。”
昌代去开大门,秋叶没理会她,从后门出去,雾子随后跟来。
“走这条路吧!”
秋叶向银杏树阴下的马路走去,雾子默默地跟上。
从秋叶家的古老的石头围墙边稍走几步,就到旧山手大街,从这儿步行去雾子的“安蒂克秋”并不很远。
途中,秋叶弯进一家白色大楼中的咖啡厅,对雾子说:
“请!”
平日的下午,店堂里只有一对客人,静悄悄的。
“好久没有在一起喝茶了。”
“真的……”
两人在咖啡店里面对面坐下,秋叶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两人还像过去一样亲密。
“我见过你一次,开车经过‘安蒂克秋’,你正好送客出来。”
当时,秋叶得知雾子搬了家,前去“安蒂克秋”兴师问罪。
从那以后已过去两个月了,当时的兴奋、激动已完全平息。
随后母亲去世,一时拂去了对雾子执着的心。
“我到了广尾的公寓,人去楼空,真使我大吃一惊。”
“我本想正经八百地向您表示歉意。”
“那倒不必了。”
回忆那一段不正常的表现,对秋叶来说,并不是一件乐事。
“对不起。”
雾子又一次郑重其事地低头行礼。
“可是,那时候不得不这样做。”
“行了,别说下去了。”
秋叶挥手制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
“这个,还给你。”
“什么?”
“你送来的钱。”
这两个月里,雾子一共拨来了60万日元。秋叶收到钱后没去碰它,听说雾子要来,全部把它拿出来了。
“我没打算要你还这笔钱。”
“那怎么行呢?”
“我也不好处理啊……”
雾子送钱来时,秋叶对她的一本正经深为感动,同时也觉得有点凄然。
如果收下这笔钱,那么他和雾子的关系就成了陌路人。秋叶投资,雾子每月来拨还,那不就成了借贷关系了吗?
“钱的事,你就不必挂在心上了。”
秋叶的大方,说明心灵深处对雾子尚恋恋不舍。
“现在干得怎么样?”
“托您的福,还过得去。”
两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中央放着一只纸包。
这60万的现金,互相推让,谁也不想接受。雾子送这笔钱,是对自己任性行为的一种补偿;秋叶不愿接下钱,是想仍与雾子保持联系。
“今日听说你要来,我特意准备好的。”
“我只是前来吊唁故人。”
侍者前来倒水,秋叶转了话题。
“你一个人如此拼搏,真伟大。”
“那倒不是。”
雾子立即否定了。虽然一个人在拼搏,但这爿店本是秋叶出资开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可自豪的。
“女人能做到的事是有限的。”
“可是,你得找各种各样的人商量着干。”
“商量归商量,最后还只有自己干。”
秋叶本想说,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好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暂时保持沉默。
这话一说出口,那等于无视雾子自力更生的意志。
“令堂大人去世的事,有没有通知史子小姐?”
“没有,打那以后一直没见面。”
秋叶本想通知史子,但目前心情太乱,想平静后再告诉她。
“她偶尔也到店里来,由我来通知她吧?”
“不,不用了。”
秋叶冷淡地回绝了,这在暗示对雾子的思念胜过对史子。
“我对她也有过过错。”
“这些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秋叶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似乎雾子比自己年长。
“事到如今,已经不好意思再见她了。”
“为什么?”
“我们也太随便了。”
“这些事不是早已过去了吗?”
雾子微微一笑,表现出自力更生的女人的爽朗和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