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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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楚心言突然安静下来，然后点了点头。

这辈子，他是唯一一个除了父母之外，会让她好好珍惜自己照顾自己的人呢。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要甩了你不高兴了？真小气。”

楚心言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向人前冷飕飕地莫城西居然也可以这么多话。

“我很大气，好不好？如果我小气的话，当初你在夜总会包间见死不救的事情，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过去了。”

这话让莫城西愣了一下，然后，一手搂着她，一手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对不起，那时候，我不是还没心动么。你要知道，男人对无关紧要的女人，可以做得很残忍。”他和司徒夜爵都是这样的。

楚心言垂下眼皮，这样的男人，她无法认同。就算，如今早已不是那种见义勇为，君子坦荡地时代，可她无法和这样的男人执手相爱。

“如果，我是说如果下次遇见无关紧要的女人，经历我那晚受到的羞辱，你还会那样旁观么？”

“不会。”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他变成了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多管闲事。这世上的闲事太多，没有人管的过来，而他更没有理由去管。他是个从来不做无意义之事的人。

当然了，这些话，他不会对楚心言说。

楚心言听了之后，抬眼对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嗯，我相信你！”

那个笑容绽放的过程，就像太阳从阴霾的云层中走了出来，使整个世界都变得明媚可人，让人从身到心都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他看得愣怔，情不自禁地就松了她的腰，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在她侧脸上。

楚心言地脸刷拉爆红，不自在地推开他，连续蹦上好几个台阶，情绪才冷静一些。

楚心言离开的瞬间，莫城西有种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空落感，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情绪不受控制地跌了一层。

她站在上面回头看他，眼神闪烁，带着娇羞，只是一个羞涩的眼神，又让他低落下去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快点！”见他独子站那儿笑，她面子上更挂不住，于是恨恨地一跺脚，转身继续往上走，也不等他了。

莫城西耸了耸肩，三步两步跟上去，动作矫捷得不似常人应有的伶俐。

眼前是四间瓦房，带着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院门是铁质的，说是铁门不如说是生了锈的铁片。

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只要风一吹就能倒下。

“有人在吗？”楚心言敲了敲门。

半天都没人回答。

莫城西抄着手，站在一边看着，也不帮忙。

“好像没在家。”她自言自语，还是不死心，又敲了两下。这回南宫逸开口了，“你悠着点吧，万一敲坏了门，你还得陪。”

楚心言回头瞪他一眼，“我没钱，倒是后把你抵押在这儿，让你尝尝做苦力的滋味儿！”

“你这么对上司讲话？我可是你的指导员！”莫城西挑了挑眉毛。

跟莫城西越来越熟了，而楚心言发现莫城西的秘密也就越来越多。

说起这个人吧，有外人在的时候，就是扑克脸，冷得冻死人，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他就变得话多又随意，半点儿威严都没有了。

她现在严重怀疑莫城西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现在，你是我男朋友，男朋友你懂？！男朋友的作用就是任女朋友呼之来挥之去！”

莫城西眉毛一抖，“谁教你的？”把男朋友说得跟狗一样。

“这用得着谁教么？正常人都知道。”

楚心言回头，踮着脚朝院子里张望，无奈海拔不够，什么都看不见。

莫城西在她身后，小声的说，“那么，这世界上，其实就你一个是正常人了吧？”

楚心言突然看向他，“什么？你说啥？”

莫城西摆了摆手，“我什么都没说。”

楚心言这才放过他。基本上，只要莫城西不摆出莫然或者扑克脸的样子来，人还是很好很温柔的。这让楚心言在不知不觉中和他的关系走近了不少。

楚心言又喊了梁上，院子里依然没动静，反而是邻居出来了，看见他们两个，眼神都有些怪异和防备，“你们是谁？阿华妹子什么事？”

“哦，我们是华阿姨的朋友，今天要走了，所以过来道别。”

“朋友？”邻家婶子把楚宁从上看到下，又看向莫城西。

这个时候的莫城西又变得淡漠，也不打招呼，就跟一尊大佛似的，让她随意看了。

“你们真是阿华的朋友？”

“真的，真的。”为了配合自己言语真实性，楚心言使劲点着头。

邻家婶子眼底的狐疑少了些，“哎，阿华啊，昨天连夜就投亲戚去了。”

说着邻家婶子把昨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又掏出钥匙把阿华家的门打开了，边开门边说，“她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钥匙就放我这儿了。哎，这阿华这辈子真是苦命。”

按照邻家婶子说的，就是华阿姨不成器的儿子，消失几个月之后，又露面了，这个经常玩失踪的儿子，只要一露面，就是华阿姨的倒霉日，因为，她儿子带回来的，绝对是大额赌债。基本上每次回来之后都会偷走家里华阿姨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血汗钱，而华阿姨的儿子偷钱逃走之后，没多久，讨债的一定会找上门。这不，昨晚上就找上来了。幸亏华阿姨躲得及时，不然大概又要被打成重伤。

昨晚那帮讨债的找不到人，一气之下，把华阿姨家里砸了，邻家婶子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呢。

邻家阿姨说的绘声绘色，楚心言不禁又想起度假山庄那晚，司徒夜爵和那几个截击他们的人发生的那场真刀真枪的苦战。身体抖了抖，斜眼看了莫城西一眼，却见莫城西表情淡然，根本没有半分动容的意思。

因为知道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莫城西都是这德行，她倒也没往心里去。

邻家婶婶一边说着，一边把大门打开了。

小小的院子里，所有东西都被摔的乱七八糟，窗户被敲碎了，屋子里的东西也弄得稀巴烂。

本来就简陋的家，被这么一砸，就更烂的让人心寒了。

无功而返，到最后，还是只能这么不告而别，楚心言心里有些难过，要不是碰上好心地阿姨，她大概要病死在网吧里，让一个素不相识的阿姨照顾那么久，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放着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身上，都会觉得过意不去啊。

莫城西知道她的心思，安慰着，“别难过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她就是了，反正她的家就在这儿，迟早会回来的……”后面的话，他没再继续说，而是突然抓住楚心言，站在原地。